车的货物,带领一支队伍一起从高平城西门而出,没有人注意到商队中又增加了两个人,正是长孙疏和李杏儿。
直到商队远至西域,尉迟金刚送与两人足够开一家小店,不富裕倒也不至于贫寒过完一生的银钱时,李杏儿心里还在说:殿下,李杏儿这辈子欠你的恩情,都还不完了。愿有来生,当牛做马。之后,她望着高平所在的方向,跪下来,重重的磕了三个头,起身,拉起长孙疏走了。
曾经的曾经,一笔勾销。
如今的如今,从头再来。
万俟道洛和莫心染站在贵几酒楼的最高层,望着远去的车队,沉默不语。
“本然,是不是有点大胆了?”莫心染的意思是,留着这两个人会不会是个祸害?
万俟道洛说:“都是可怜人。”
“万俟兄,这招借刀杀人,当真是玩的漂亮。”马浪尘四人出现在万俟道洛身后。
“我就知道肯定瞒不过破尘兄的法眼,所以,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。”万俟道洛转过身来,介绍道,“拙荆,莫心染。”
“呀,好美的名字,好美的人。”谢庭看到莫心染转过身来,惊讶道。
“两位小妹也是精致的人儿呢。我经常听本然说到诸位,都是惊才绝艳之辈,今日一见,果然非同凡响。”莫心染轻轻一笑,说到:“不如大家到阁中雅聊。”
“破尘兄,请!”万俟道洛说到。
“万俟兄,请!”
贵几酒楼的最顶层,只有这一个阁楼,也是整个高平城最高的地方。
这里,除了万俟道洛和他邀请的人,其他任何人都不允许上来。
老铁壶在红泥小炉上烹着。六人进入阁楼,莫心染素手烹茶。
人美,行雅,茶香。
“万俟兄,红袖烹茶人亦醉。真是羡煞旁人呐。”马浪尘说道。
“破尘兄,你这话说的不够漂亮,破尘兄这是美人相伴,兄弟相携,把红尘游遍。当着他们的面,羡慕旁人,真是不知所谓啦!”万俟道洛回应他道。
“马浪尘,你当着我三姐的面,说这话确实如同万俟公子说的那般,一点都不够漂亮!”谢庭也说道。
马浪尘略显尴尬的看着慕容容若,慕容容若朝他笑了一下,故意把脸转向一边,看着莫心染烹茶。
马浪尘无奈的摸了摸鼻子。
茶来,清香淡雅。
“好茶!”
几人品茶,畅聊。
“万俟兄,你真以为杀了长孙邪利,能把尔朱天光引入高平城吗?”马浪尘说道。
其实,在万俟道洛说他要杀人的时候,马浪尘就已经猜到他要杀长孙邪利,其目的就是要引尔朱天光入城,趁机杀之,为万俟丑奴报仇。
“真是什么事,都瞒不住破尘兄。”万俟道洛承认。
“机会只有这一次,如果尔朱天光不来,就凭万俟兄的六千人,这城也守不了几天。”马浪尘说道。
“破尘兄,这西北之地,十年来虽然战乱频生,却为发生过如此严重的灾害,今年麦收之后,到现在未落过一滴雨,秋庄稼,颗粒无收,百里黄沙肆谑,千里赤地龟裂。又该有多少百姓饿死了。”万俟道洛轻叹一口气,说,“城中、军中传言,这是尔朱天光坑杀降卒,引来的天灾。”
“唉!”马浪尘也叹了一口气。
“谋事在人,成事在天。尽人事,听天命。”万俟道洛的意思,不管能不能把尔朱天光引来,都要试一试。
“万俟兄,如果你信得过我,不如,我引你去见见宇文泰如何?眼见为实,耳听为虚。”马浪尘说道。
“如果此事不成,留在高平也没有意义了。”万俟道洛沉思了一下,说,“那就随破尘兄一往。”
尤勇在第二天没有见到长孙邪利,去都督府找他,才在柴房里发现了长孙邪利的尸体。吓了一跳,自己也不敢再呆在此地,找来三十名护卫,赶紧匆匆忙忙奔往尔朱天光的大营。
尔朱天光正在上方川的大营中饮酒。
“陇西公,陇西公……”还有老远,尤勇就慌慌张张喊了起来,“请陇西公恕罪!”
“尤勇,你怎么来此?长孙都督呢?”尔朱天光问道。
“陇西公恕罪啊,长孙都督,他,他被人杀害了!”尤勇跪倒在地,说道。
“什么?”尔朱天光怒道。
尤勇跪地,磕头如捣蒜。
“细细说来。”尔朱天光坐在帅椅上,又吩咐传令兵道,“击鼓聚将。”
“是。”
“事情是这样的……”尤勇开始讲述,从他们入城的第一天开始起,自己的所见所闻,一点一滴,事无巨细,包括他见到的长孙邪利的小妾的画像,又偶遇的李杏儿,再到发现长孙邪利身死柴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