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 不一会,仆从端着一锅浆糊出现。
“下去吧。”尔朱世隆待仆从出去,他又掏出那张纸,用一支干净的毛笔蘸着浆糊随便刷了两三下,将这张纸粘在桌面上,他焦躁地围着书桌转了三周,又动手将这张纸揭了下来,有两处粘的太紧,还扯出两个破洞,他看了看,摸了摸浆糊已干,满意的笑了笑,把纸重新折好,再次放入怀里,走了。
天柱大将军府,书房。
“大哥,今日回家,竟然看到府门上贴了一张纸,我看了之后大吃一惊,匆匆忙忙赶过来给你看。”尔朱世隆将怀里的那张纸掏出来,打开。
纸上用歪歪扭扭,丑陋不堪的文字写着:洛阳危险,天子与高道穆、杨侃谋划刺杀太原王。
看这内容,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,此次洛阳之行,是人家设好的圈套,凶险万分,千万不能去。
旁边的尔朱菩提等人都大吃一惊,脸色骤变。
“父亲。”尔朱菩提禁不住道。
没想到,尔朱荣轻描淡写地撇了一眼,又扫了两眼尔朱世隆,尔朱世隆心虚地低下了头,尔朱荣转过头,不再看他,只是轻轻地说:“三天后,出发。”
“末将,遵命。”尔朱世隆无奈的出了书房。
“父亲,既然有人通风报信,怎么父亲还要一意孤行?”尔朱菩提将刚才没有说完的说了出来。
“是啊,伯父,伯父又何必去洛阳城?您在哪里,这天下的权力中心就在哪里。”尔朱度律说道。
尔朱度律也是尔朱荣的侄子。
“尔朱世隆胆小如鼠,真是我尔朱家的耻辱。”没想到尔朱荣竟然大骂尔朱世隆。
“父亲,怎么说?”尔朱菩提疑惑不解。
“你二叔这人读书不多,但是最喜欢汉人那一套,舞文弄墨,前两年在洛阳,皇宫宝库自然是少不了我们光顾的,”两年前自然就是指河阴之变,光顾了皇宫宝库,就是洗劫一空了,“你二叔将皇宫里特供的左伯纸带了回来,左伯纸虽然未必除了皇宫有,但这晋阳城,除了他尔朱世隆,还真没有第二家。”
尔朱荣一边捏着那张纸,一边说。
左伯纸,洁白明亮,丝滑如茧。
“哦,原来是二叔自己写的啊,哈哈哈……”尔朱菩提笑道,“看来父亲说他胆小如鼠,真没说错。”
“自己写的?二叔这字,也太……”尔朱度律忍住没有把“丑”字说出来。
十日之后,尔朱荣带领四千五百契胡武士来到洛阳城。随行者有尔朱世隆,尔朱菩提,侄子尔朱度律,还有妻子元氏。
别以为四千五百人太少,尔朱荣以七千契胡武士起家,三十万众的叛逆葛荣,也败在他手。
“大魔头来了,大魔头来了。”
听闻尔朱荣来了的消息,犹如一阵秋风,扫过洛阳城的落叶,瞬间,就变得“万人空巷”,不是去围观尔朱荣,是去躲避尔朱荣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尔朱荣骑在高头大马强,站在空无一人的铜驼大街,仰天大笑。
他喜欢有人怕他,那是权力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