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咬着牙沉声反驳:
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云倾城,你啰嗦半天分明便是要迁罪与我,你不是在乎云织生死,而是要趁机置我于死地。”
云倾城冷冷一笑,看着华东歌的目光疏忽冷厉:
“本王岂会与你计较,但你可该记得本王曾说过,云织若因华老板出事,本王不会追究别人,只能让华老板陪葬。现在这件事因你而起,更是如此,你要么拿出证据证明青白,要么交出云织,否则本王便只能依言治罪。”
华东歌看着他,也忍无可忍,沉声道:
“我没有证据,也交不出云织,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,那不是云织。但她是,是你自欺欺人,云倾城,不管你承不承认,你现在已经不冷静了。但你可曾考虑过你想动我,有何后果!”
“本王没有,也不必考虑。”
云倾城一字一顿的开口,看向华东歌眼神冷漠尖锐,厉声便喝道:
“夜枭,此人冥顽不灵,将他就地正法!”
“是!”
夜枭低喝一声,瞬时拔剑便冲了过去,惊吓了在场的所有人吓得心都提了起来,云倾城眸光紧紧盯着华东歌,想要以此看他反应,却疏忽闪过一道身影,如鬼影般迅速挑开了夜枭的剑,闪过众人的视线。
却见一灰衣长衫的半银面人,正虚步站在江面上,拿着酒葫芦对他们含笑相对。红杏面目怔然,看着那人呐呐张了张嘴:
“莫先生。”
却声音太小,未让人听见,反是华子诚与他一干手下瞬时清醒,全身警惕拔剑厉喝:
“何方妖孽!”
却是将他当做了妖孽了。
云倾城似笑非笑,看着那人,悠悠转动手中扳指,轻嗤道:
“他不是妖孽,是只鬼。”
“鬼?”
华子诚越发惊讶,竟然真像相信了云倾城的话。莫离哈哈大笑起来,从那湖面直直掠向岸边,落到了众人面前:
“云小子,我看不是我是鬼,是你精的像个鬼。”
云倾城微微挑眉,还未反驳。红杏却突然踉跄着上前,撞到了莫离身上。
(三)
红杏拉扯住莫离便往那尸体中走:
“莫先生,莫先生,你是神医,你能活死人医白骨,你救救小姐,你救救小姐。”
莫离被她拽着,踩到了那虫蛆都发出来了的尸体之上,立时嫌恶的甩开她喝道:
“我是神医,也救不活死人,你莫要发狂。”
红杏怔然住,却是不肯放弃,哭着跪下求莫离,道:
“不,你是神医,小姐说过你可以改身换命,你替她改,用我的换,我求求您了。”
莫离哭笑不得,怕是云织那丫头为了少让红杏管自己那破烂身子,便往死里夸大自己的医术,也只有现在这陷入崩溃的死脑筋丫头,才真的会相信。便也不好再瞒,叹道:
“你要替这尸体改身换命,只怕云织那丫头会生吃了我。”
红杏立时哭声戛然而止,微仰着头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:
“您……说什么?”
莫离叹了一口气,安抚她道:
“你莫急,这尸体不是云织,云织未死,稍后你便会明白了。”
红杏茫然,但她相信莫离,云倾城说着尸体不是小姐她不会信,但莫离说的她会信,因为这世间,只有莫先生能评断小姐的生死。只要还活着,一切便都不算什么,这是小姐说过的。她方才心碎伤痛几乎,现在忽听此消息终于稍有安心,大喜大悲来来回回,已经十分疲惫,也终于听了莫离的话,含泪点了点头。
莫离稍稍宽慰,将她交给梧桐,这才转过眸子又看向方才的几人,神情却分毫不减方才温和,只似嘲似厉道:
“你们几个倒会折腾,平白为我增添许多麻烦。”
华东歌没有说话,只是面色沉沉,云倾城则只对莫离作了一揖:
“先生严重了,晚辈迫不得已,才出此下策,否则,先生当不会现身。”
莫离挑挑眉,不置可否,他所说不错,若不是眼看着要出人命,他当真没意思出来。
“你是故意的?”
华子诚瞪大眼睛,看着云倾城,有些惊讶,但随即便是愤怒:
“你便是为了引此人出现,便冤枉我大……东歌兄。对他行凶么!”
“本王说过了,不是冤枉是问罪。莫先生若是不出现,本王也真的会杀了他,至于缘由,本王相信华老板心知肚明。”
云倾城冷然的道,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面色更加苍白的华东歌。华子诚更加愤怒,却被华东歌摆手止住,他淡淡道:
“子诚不必多言,此番却是我输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