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七章 秃满伦蒙古祭祀 杜子昕大获全胜

陈和尚性子暴躁，可做起活来还十分细心。真是“张飞穿针——粗中有细”。这下他感到庆幸了，好在主帅杜杲安排自己的人马不多，否则，不知何时才能到达指定的地点？

    当金朝近卫、忠孝的兵马全部进入指定的地点后，察罕率领的蒙古大军也来到了“大昌原”，军师建议道：“元帅且慢，这中间是狭缝地带，南北两边又是悬崖峭壁，而且出口处还是大片的林子，我估计，金朝的兵马必有埋伏。”

    “既然是这样，我们就须派上几股小部队前去侦察，要是有了埋伏，必然会留下踪迹。”

    可是，派去的人，回来后都说，没有见到兵马留下来的任何痕迹。察罕心急，他对军师说道：“那金朝大批的人马，若是经过时，必然留下踪迹，哪会无有半点痕迹之理？”于是，他下令各路兵马，全速前进。

    等蒙古的军队过了小半，林子里神不知、鬼不觉地杀出来一拨人马，蒙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骑兵给怔住了。那齐刷刷的队伍，顿时乱了阵脚。

    蒙古部队朝着山谷往后撤退，互相踩踏之人不计其数。这时候，南、北两面山上的檑木往谷里猛砸，谷里的蒙古人，喊爹叫娘地死伤过半。刹时间，近卫军、忠孝军又万箭齐发，箭射向哪里，火就烧到了哪里，而绑在箭上的火雷也炸到了哪里。

    察罕一见，连忙鸣锣收兵，带领人马拼死逃窜。杜杲命令近卫、忠孝两军回师“黄龙”。

    察罕逃出来以后，看了看剩下还不到两万的人马，悲从心中生，他随即拿出蒙古的小月刀就要往脖子上抹去。

    说时迟，那时快，军师一个箭步跨了过去，将察罕的小月刀攒在了自己的手中，他流着热泪，极力恳求：“元帅啊！你怎能自寻短见呢？这可不是我们蒙古人真正的“巴特尔”的所作所为！古人常说：胜败乃兵家常事，我们回去后，好好地总结经验、吸取教训，来日和他们再决高低，我就不相信，气势蓬勃的蒙古帝国，就消灭不了日薄西山的残喘金国。

    察罕回到了蒙古，原以为拖雷会责怪自己轻敌麻痹，而予以重罚，哪里知道拖雷不但没有责怪、惩罚，还为他洗尘、压惊，让他感动不已，觉得这仗打得实在窝囊，打杀了半天，连金朝军队的主帅是谁都不知道，只有招架之功，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。

    察罕一面向拖雷赔罪，一面声言报仇雪恨，拖雷忽然改变了脸色，严厉呵斥：“你的对手，就是宋朝廷的兵部侍郎杜子昕，一个宋朝的兵部侍郎竟然能指挥金朝的近卫和忠孝两军。而且是那么得心顺手。兵书云：“知己知彼，百战不殆”，察罕作为蒙古国的军事统帅，竟然连对方的主帅是谁，都搞不清楚，你当的是什么统帅？而对方呢？却对你了如指掌，你雄心勃勃，傲慢独大。人家呢？精心布置，专心应付。像你这样，哪有不败之理？”

    察罕急忙跪下，请求处死。拖雷将他扶了起来，激励道：“通过此次战役，你要发扬优点（作战勇猛）改正缺点。（骄傲自满），努力研究对方各个方面的情况和问题，利用这些情况和问题，再找出解决难题的突破口，只有这样才能打它个翻身仗，雪‘大昌原’之耻。”

    察罕频频点头，连连道是，知道自己的这条烂命是监国拖雷给他留下的，自己以后遇事要反复斟酌，切不可茫然行事，要不又怎么对得起太祖和监国的信任！

    与此同时，金国的上下士气大振，皇帝完颜守绪更是情绪激扬，他要大摆宴席，庆祝胜利。在宴席上他要杜杲坐在自己的身边。杜杲连忙抱拳，示意自己官轻言微，不敢造次。他说：“尊敬的金帝陛下、芮国公、御侮中郎将，蒲察官奴将军，‘大昌原’一仗，全靠在座诸位将帅的精诚合作，靠的是两国皇帝的洪福齐天……”

    杜杲的话还没说完，大家就你一言，我一语，夸杜杲是孔明在世，前途无量。芮国公完颜合达还向着御侮中郎将完颜陈和尚数落了一通。完颜陈和尚连声道歉，说自己的不是，他拿起酒杯甘愿受罚。而杜杲却夸他战前工作细致入微，战时冲击勇猛，他听了之后，十分高兴地向着杜杲行了个金朝大礼。

    金帝完颜守绪，开着玩笑说道：“御侮中郎将，从来没有配服过谁，这次，可算是彻底地服了，看他弯腰，摆胸的动作，比向朕请安还要虔诚得多。”

    完颜陈和尚急忙辩解道：“陛下可别这样说，若是那样，下臣不是犯了天条吗？”“看把你急成了啥样？不就是一句玩笑话而已。什么礼节？什么尊卑？又哪里比得了我们君臣今时的如此快活？”

    今日是完颜守绪为帝以来最为高兴的一天，他频频举杯畅饮，杯杯喝干见底，可以看得出他为宋、金联盟而高兴，为遇见像杜杲这样的能人而兴奋。他多么希望，两国联盟的协议早签，又多么希望杜杲就是自己金朝的肱骨大臣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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