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比以前,不知道要瘦了多少。
“娘。”她跑了过去,扑进她的怀里:“娘,木鱼回来了,木鱼不孝,让爹娘难受了。”
木夫人抱住她,紧紧地抱着。
她的女儿,终于又回来了啊。
被掳到玉桓,不知道操了多少的心,不知道想她想得快疯了,终于是回来了。
“娘。”她呜呜哭着。
还以为有多坚强呢,见到木勇冲的时候,她可没有哭的,但是现在扑在娘的怀里,闻着这一股子熟悉而又温暖的味道,她就忍不住了,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,再也控制不住就哭了出来。
在金熙的面前,她仍然是坚强的。
木夫人拍着她的肩:“小乖乖,可把娘给想死了,你终于是回来了。”
“呃,娘,木鱼再不离开家里这么久了,娘,木鱼回来了,以后要好好地孝顺你们。木鱼在玉桓,也很想很想你们,想得不得了,想得心也难受了。”
不知为什么,在娘的面前,她就会很自在地撒娇。
木夫人拉着她的手,心痛啊。
“瘦了。”
“呵呵,娘,我是回来,让娘把我养胖啊。”
“咱进屋里说去,这儿冷,管家,快,叫人去做木鱼喜欢喝的汤,快准备饺子皮的,我得给木鱼做饺子吃,木鱼可爱吃了。”
木鱼静静地看着,她娘的母爱很泛滥,但是不太会表达,就会用吃的来表示。
真真是可爱,亲切透了。
她拖着娘的手,她就不想放开。
感情有时候真是一种很难说得清的,刚开始见金熙的时候,觉得有些陌生,还带着一些尴尬一样和疏离一样,亲近不起来,然而看到爹娘的时候,又是那么的自在。离开这么多年,又仿若从来没有离开过。
她是很喜欢很喜欢这一对父母啊,做他们的女儿,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。
娘会亲自给她包饺子吃,个个包得一个叫好,皮薄肉厚,烫烫的牛骨头汤,喝得心里无比的安实。玉桓的东西再好,比不上这里的一点儿。
“多吃些,娘看着你吃娘做的东西,娘心里就特别的踏实,每次总以为你回来了,眨开眼睛一看,只不过是梦,可是娘知道,木鱼终有一天,也会回来看我们的,木鱼心里有爹娘,木鱼不会抛下的。”
她一边吃,一边点头。
狠狠地吃着,撑得动不了,她娘笑着拍她的肚皮:“倒是吃饱了。”
“娘做的东西太好吃了,我在玉桓吃香的喝辣的,就是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,今晚上,只怕要娘陪着木鱼聊聊天,走一走才会消食了。”
木夫人一笑:“你这孩子,就会逗娘,娘做多了,你也就撑着吃,吃饱就好,你回来就好。”
“娘,我给你买了礼物呢,可好了。管家,管家快拿过来。”
华贵的披风,毛茸茸的十分富丽。
木夫人摇头:“这哪适合娘这老婆子。”
“就是看到有人穿,才要买给娘的,咱娘这么漂亮,一走出去就是一道风景线啊,女儿孝顺娘的,娘也不要么,都这么多年,不曾好好地给娘端过茶水什么的。”心里的愧疚,也不是只有衣服和贵重的东西,才可以抹平的。
“要,女儿给的,自然是要了。”
“呵呵,就是嘛,娘就是这么乖,明儿个啊,木鱼要带娘出去,好好地逛逛,这都入冬了,街上可热闹了,爆米花什么的,还有卖艺的,咱也可以去烧烧香。”
木夫人很是欣慰地看着,长长地舒出一口气。
这个女儿回来了,的确一颗心也放了下来了。
木鱼就是孝顺,不是木秀能比得上的,木秀回来,总是觉得很理所当然地要这要哪的,木鱼不同,木鱼会想着他们,还会陪着她这老婆子出去转,出去看看。”
晚上母女俩睡一床上,看着木鱼消瘦的脸,她心里就痛啊,是啊,明儿个得好好去烧香了,木鱼终于回来,得谢谢菩萨的保佑才是。
半夜里看着她,不舍得睡啊,必是一醒来,就是梦。
早上起来,又不舍得叫醒她,让丫头们轻手轻脚的做事,她小心地起来,给木鱼拢好被子就去厨房里给她做吃的。
“夫人,让我们做就成了,大小姐想吃什么,我们就做什么,天气这么冷,别冻着了。”
木夫人却笑:“木鱼回来,我得亲自给她做,她爱吃我给她做的,没啥事儿,你们熬好了骨头汗,放些米下去做粥就好了,她早上就是喜欢喝粥的。”
不知怎么对这个女儿啊,就恨不得把她当小娃儿宠着。
低头搅拌着粥,木鱼从后面一抱她的腰,甜甜地笑:“娘又在做好吃的了,怪不得我睡着了也让这香味诱得起来了,娘,好香好香啊。”
木夫人笑着装了一小勺:“小乖乖,来尝尝味儿。”
“娘做得就是好吃。”她嘴甜得紧呢,逗得她娘脸笑得像朵花一样。
管家看着吃得空空的碗也感叹地笑了:“大小姐,你一回来,夫人就吃得多了呢。”
“呵呵,这自然是的,我娘再这么瘦下去,叫我怎么见人啊,不是迫着我减肥么,娘,换好衣服没有,我们准备好轿子,一会去上香了。”
正是十五,今儿个就和她一块儿去上香。
她多陪着,才能把缺下的慢慢地弥补回来。
木夫人穿着那衣服出来,有些别扭:“小乖乖,你说娘穿这个,合适么,不是很花哨吗?”
“一点也不呢,正所谓宝马赠英雄,华衣配美人,娘这一穿着打扮,简直就是三十出头啊,咱俩走在街上,人家说我们是姐妹。”
木夫人一听笑得脸如一朵花:“你这孩子,倒是学会油腔滑调了。”
上香的地方,是京城里一处香火旺盛的观音庙。
今儿个天阴得紧,北风一直刮着。
木鱼有些庆幸是先回来了,要不然迟二天一定会遇上雪的。
一会回来,她得跟娘学做白糖糕,金熙应该还是会喜欢吃的,她做的,他要不吃就跟他翻脸。
嘿嘿地笑着,心下十分的满意。
今天上香的人也不是很多,下了马车就往里面去,还得上好几层的台阶,她身手轻灵着,扶着木夫人左闪右闪的避开香客。
扫地的小尼姑看到木夫人,慈和地念声佛经,然后笑道:“木夫人又来了。”
“是啊。我女儿,也回来了,我得来还还愿,谢谢菩萨。”
所以吧,她就是知道她娘肯定有来烧香拜佛的,所以她陪她来还愿。
上了里面,一个贵妇人正在上香,口里念念有词,只是太小声了,木鱼也听不清。
“杨夫人。”木夫人主动打个招呼。
那妇人回身,瞧着她笑:“木夫人,你也来上香啊。咦,木将军你回来了。”
木鱼一笑,看着眼前慈和而又年轻的杨夫人道:“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将军了,杨夫人不必客气,很多年前,还承杨夫人一伞之恩,不曾说声谢谢呢。”
杨夫人笑笑:“真是客气了,木小姐你回来,你娘就开心了。”
曾经的恩情,她倒是还记得,不过她对这个杨夫人不是很熟。
她上完香,也没有多说什么就先离开了,木夫人跪下去,诚心地上香:“谢谢菩萨的保佑,我的女儿终于是平安回来了。”
木鱼听着,心里暖暖和和的。
父母在,不远游啊,多少的想念与牵挂放在心里,多少的担心写在眉头间。
她不想再也离开了,他们都老了,她得好好地照顾他们。
上完香正欲走,外面纷乱起来,几个小尼姑进来说:“淑妃娘娘今儿个忽然来上香,各位施主,真是抱歉。”
引了她们往后面走,毕竟是淑妃带着浩浩荡荡的声势而来,不清场她还不罢休呢。
带来的公公和御林军赶着香客在一边,拉出一道防线不许人越一步了,然后几步站一个地守着,让华贵马车里的淑妃娘娘出来。
淑妃一出来,打扮得那个美艳让人睁不开眼睛,明明是高贵的身份,但是一开口就十分的雷人。
笑眯眯地说:“今儿个本妃是出来烧香,大家不必行礼,不必行礼。”
木鱼听着,差点就噗的一声笑出来了。
这么多年,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啊。
她哪只眼睛看到有人给她行礼了,真是的。
不过这样多好啊,这样的人生,那是活在自已世界里的。
她又取出了她的随身宝镜,照了照,长长地一叹气:“今天一不小心,又漂亮了一些,观音娘娘一定知道今儿个本妃来上香,给本妃下了仙力,怎么就这么漂亮啊。”
说话像是自言自语,但是那声音,却令人听得清楚。
木鱼虽然对淑妃有了一定的防疫能力,还是又给雷着了。
她娘摇头地说:“木鱼,这淑妃到底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。”
“娘,小声点,别让人听着了,她一直就是那样的,没事没事,咱走吧。”
这么多年,还是个淑妃,看来不是漂亮就可以受宠啊,这个淑妃,该是反检反检了,去了基层锻炼了,回来还是没有升官,照着乔玉雪的话应该是,这亏吃大了。
想一想,也忍不住地笑。
金熙这厮现在成熟的心性了,应该是更受不住淑妃这些行为。
“哇呜。”淑妃叫了起来:“怎么这么呛人啊,你们是故意的。”
“淑妃娘娘,这烟味儿,要等会才会散去,还请淑妃娘娘稍等片刻。”小尼姑说得很小心。
可是她却拿乔起来了:“你们就是故意的,你们就是觉得本妃美得天下无敌,就故意用烟火味来呛着本妃,哼哼,本妃的貌美,,岂是你们能比得上的。”
“娘,走吧。” 她娘还真有点不舍得走一样了。
乔玉雪一向是如此,她是来自火星的。
扶着娘下了去坐上马车就去别的地方逛逛,看看,再买了很多的东西回去。
她娘倒是担心:“别买这么多了。”
“娘,别担心哦,女儿有钱,你瞧,全是金子。”不花爹娘身上,还花哪儿去。
木夫人看着她一兜子的金子,轻声地问了一句:“这些,是你的么?”木勇冲在边关,拿的是银子不是金子。
木鱼嘿嘿一笑:“娘,在我这里,自然是我的,不过娘要问是谁给我的吧,娘,是金熙。”
很多的事,不能再瞒着,藏着了。
她决定坦白一些感情,还有和金熙之间的关系。
“娘,这么多年,他也没有放弃,一直想把我从玉桓弄回来,但是这些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。我回来了,他还在路上,在玉桓这么多年,我还是心里想着他的,娘,我觉得他现在成熟了,懂事儿了,而且他是从来不介意女儿比他大。”
她娘还是愁眉不展的,但也没有反对什么了,而是拍拍她的手:“娘老了,你的事啊,以后你得自已处理着了,娘也知道你的苦心,木鱼你想怎么做,娘都会支持你的。”
“呃,娘是天下间,最好的娘。娘,等他回来了,让他再来拜访你,娘,我不会进宫的,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,我会在府里陪着你们,我跟他之间,就算是一辈子没有名份什么的,我也不介意,只要他心中有我,我心里也曾经有他,就好了。”
不进宫,就可以逃脱很多的事。
她是不喜欢去争啊,去斗啊。
木夫人却是想开了,这么多年的不在,在宫里和皇上,虽然于木鱼也是一件并不见得多好的事,可怎么的,也比远嫁外面强多了。
“你这么大了,而且娘也知道你不管作什么事,都有分寸的,你自已觉得好就好,往后要是不好,没关系,还有爹娘呢?”
木鱼也是特意的试探的,没想到她娘,这么的支持她,心里感动啊,咬着唇轻轻地笑了起来:“娘,我也觉得没在关系的,爱一个人,可以努力去爱,哪怕最后并不是那么的如意和天经地久,但是曾经爱过,就觉圆满了。”
她不会怪谁,爱情这东西,是讲究缘份的。
如果她和金熙没有缘份的话,她和他就不会这样遇见然后再相撞相碰地喜欢,如果真的相处不下去,那就是没有缘份了。
她想过,所有的结果,她都想过,人生苦短,她想抓住这一份隐匿了多年的情感。
快下雪了,她开始盼着他回来了。
他说过他回来,就会到找她的。
算一算他的日程,冷倾城不宜走得急,那就还得再等二三天才能到见京城。
和娘去买了大堆的东西,然后腻在厨房里,让她娘教她做白糖糕。
多次失败,她还是不放弃,厨子在门口苦着一张脸看她:“小姐,你不要再把厨房给烧了。”
“不会不会,这一次不成功,我就不做了。”
这么担心干什么,烧了让金熙再给盖个更好的。
好不容易蒸好出锅,她也一头一脸是灰扑扑的了,谁知道一看,还是卖相很不好。
吃了块,有点硬啊。
“小姐,求你了,让我们做吧。”
她长叹一口气,老天是在嫉妒她么,给了她有力量的一双手,就不让她巧一点了
她娘笑眯眯在外面嗑着瓜子:“说了你做得不好,你偏要,让厨子做就是了。”
“娘啊,意义不一样。”
“来,吃瓜子。”
她哇呜地叫了二声:“得,咱也不这么甩脸子,干嘛要一次次为他做啊。”做不成功,还把她给累死。
木夫人伸手给她擦擦脸:“真是的,把你累得,娘都心疼了。”
“娘,我还是想再做一次。”
她娘彻底无语了,然后一挥手:“最后一次。”
“嗯,最后一次。”
她进去又继续,下厨,真是一个技术活啊。
再一次揭开锅盖,看到还是不怎么好看的白糖糕,用筷子夹了一块吃,味道却还算是可以。
赶紧夹了出去:“娘,你吃吃看,味道不错了。”
木夫人咬了一口:“还真甜。”
“呵呵,蜜放得多了,糖放得少了点,这样才比较好。娘,好不好吃,我给你夹一块。”
“把娘给喂得胖了。”她晒着太阳,开心地说着。
木鱼又喜颠颠地进去,再夹了一块出来,却看到了金熙。
他站在阳光下,朝她笑着,温暖而又和善。
“娘。”她轻声地叫了一声。
金熙软声地说:“你在做白糖糕,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,可以让朕吃一口吗?朕都几年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,想念得紧。”
“好啊。”她爽朗地一笑:“你陪我娘聊着,我进去给你夹过。”
走进厨房,深深地吸一口气,金熙又提前回来了,那风尘扑扑的样子,想来还没有回宫里呢。
比想像中的更早看到他,心里的高兴,像是一早偷喝的蜜糖一样甜。洗了碗夹了二块端出去。
金熙也让人搬了椅子,就坐在她娘的身边懒懒地晒着太阳,漫不经心地问二句话。
她娘看上去很平静,其实心里是一个慌,手都不安了起呢,瓜子壳也拿了就嗑。
“金熙,来,给你。”
将碗递给他,他温柔而又灼热的眼神,让她心也痒痒的,心也麻麻的。
“坐下来,这儿阳光正好,瞧瞧,朕给咱娘带来了什么东西。”
高公公就将大箱子搬了进来,一打开,纯羊毛啊,鞋子,护膝,还有羊毛坎肩。
难道金熙在这么多年里,不知不觉让乔玉雪给传染了觉得羊毛才是最好的,还是让乔玉雪的羊毛大衣给迷住了……。
高公公笑呵呵地说:“木老夫人现在年纪也上来了,冬天就会怕冷,这羊毛啊都是咱家亲自去选再让人做的,可做工不错,可暖和了。”
木夫人笑笑:“有劳高公公了。”
“还有帽子呢戴着暖和,舒服。”金熙插嘴一句,又吃着糕点,木鱼做的真好吃,比以前吃的要好吃多了,他是多少年,没有尝过这些了?一边吃,一边看着她笑。
看得她都脸红红的,一瞪他就去看着那箱里的宝贝。
“哟,宝石啊。”她挑起一串:“可不错。”
“给咱娘的。”
“娘,他真不公平,为什么你有,我都什么都没。”她故意叫嚷了起来,要让娘放轻松一点。
金熙虽然是皇上,但是他不也就是个人,何必这么紧张呢。
木夫人呵呵笑:“是挺漂亮的。”
“木鱼,你坐这儿来,朕也给你一样。”金熙微笑地拍拍墙边的椅子。
木鱼坐了过去,依着他。
高公公笑眯眯地说:“木小姐,等会,马上,很快的。”
金熙也随意地拿了瓜子剥。剥了的仁,放在木鱼这边的桌子上。
但是她还在期待着高公公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,也没有放在心上。
金熙伸手去,拉了她的手。
她咳咳,这里她娘在呢,就这么牵她的手,也太伤风化了吧。
可他不当一回事,还是微笑着,然后将剥好的瓜子仁就放在她的手心里。
木鱼一怔,然后一笑。
吃个剥好的瓜仁,挺香的啊。
他又剥了个,这一次她是伸手去他就放在她的手心里了。
直剥着,直到高公公回来,拿了个小小的盒子:“木小姐,这都是皇上准备了好几年的,这一次到边关去,还带了去。”
一开了盒子,木鱼就用手挡着眼。
太刺眼了啊,金闪闪的一团。
高公公放在桌上,然后拿出一样,拇指粗的金链儿呢,很长,笑眯眯地跟木鱼说:“木小姐,这是皇上为你挑的金链。”
“这是金手镯。”
妈哟,这金子就像是仿品一样,做得可大气了,金手镯都有二指宽,而且还是一对儿,然后是耳环,索性是什么花样也不用了,一大坨的金大珠子。
首饰啥的,又精致了起来,不过还是很讲究重量与含金量。
木鱼吞吞口水,金熙干嘛学人家暴发户的做法啊。
他金光闪闪的,他就是一只金公鸡,难道要把她打扮成一只金母鸡不成,想一想,就浑身寒意。
“木鱼,喜欢不?”
“呵呵。”她挤出笑意:“压箱底挺值的,你索性给我做个金枕头吧,天天让我做美梦。”
“成啊。”他大方地应下。
她脖子一软:“你饶了我吧,还是不要这么惊悚为好。”
木夫人笑:“这戴着这些,倒是不好,太沉了。”
金熙现在十分会讨好她娘,马上就把她丢一边去了,转过头去微笑地说:“咱娘说得对,这些就是让她玩玩儿的。哪会委屈她,戴这么重的东西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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