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金熙,刚才我向御医要了药,也擦过了呢。”
他不管,他非得自已看了,才放心,自已给她上了药,才放心。
木鱼静静地看着他,感觉,他真的长大了啊,可以保护她,可以让她依赖了。
是只有几处的乌青红肿的,衣服很厚,没有刺破肌肤。
他亲了亲她的脖子:“行了,别动,朕给你把衣服先穿上。”
“好。”
他侍候好了她,这才出去用膳,都是他爱吃的菜啊。
吃完之后,公公又送上了药,这一次,他没有闹脾气,也没有生气了,而是一饮而尽。
木鱼现在也不舒服,而且还受了伤,他是不会让木鱼再为他担心的。
又叫人煎了些药,进去要给木鱼吃。
一进去看到她歪头睡,一手还抱着他的枕头,他就想笑。
恨不得,要把她保护得好好的啊,让她一辈子,就在他的怀里,对他微笑。
吹凉了药送到她的唇边去:“木鱼,来吃一点。”
她睡着了,哪会听到,哪会张嘴就喝。
金熙笑了笑:“当真是淘气。别以为这样,朕就拿你没法子了。”含了一口,然后低头,就吻住了她的唇,硬是将药,给哺到她的口里去。
木鱼给忧醒,双唇被亲得红红的,一双眼睛也是很迷惘,又很娇柔地看着他。
看得他想兽性大发,可是他不舒服,她也不舒服。
还是忍了下去,躺上床去,抱住木鱼:“木鱼,你看晨晨这么喜欢弟弟妹妹,不如我们身体好了,就给他添个妹妹吧。”
她笑着往他怀里钻:“好啊。”
她也挺喜欢孩子的,再生个孩子,那么一定要自已好好地参与孩子成长的每一个环节。
不是每个月,只去看一次。
“金熙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现在,一直相信你,你很爱我,你会保护我。”
他心里乐了,不枉他跑了一晚上啊,终于得到了她的肯这,真能把他乐死。
“以后还要一直相信朕。”
“呵呵。”她甜甜地笑:“金熙,我想睡了,有些困。”
“睡吧。”不要怕冷,他就在她的身边,不要怕风,他会给她挡着,更不要怕谁,他会好好地保护她,站在她的身边。
晚上睡得好,早上醒来,就一个神清气爽的,当然不舒服,还是有的,风寒不可能这么快就好。
金熙赖在床上,不敢去上朝了。说今天想要好好地休息。
木鱼不依,硬推着他:“快起来,你这不去上朝,还在采微宫里的,外面的人不知,还以为是我狐媚你,说君王不早朝呢。”
多不好,她才不要让人说狐狸精呢。
她一点也不狐媚,又不是顶漂亮。
摸摸他的额头,还有些烫啊,虽然昨天他有乖乖吃药,但是在冷风里站得久了,多少还是有影响的。
侍候他梳洗,他还很不甘心情愿的,但是出来看到桌上的水饺,他就愉悦地笑了。
木鱼果然是他的小心肝儿啊,知道他想吃什么,不枉他这么爱她一场。
“怎样?”她得意地一笑。
“别以为一碗水饺,就可以让朕乖乖吃药。”没门,这还不够呢。
“昨天晚上我让人出宫,特地去木府里,让我娘做的,今天早上很早就送进宫里来了,宫里人也是用骨头汤给你煮了一下。”
哎哟,他拍拍心头:“木鱼,你现在为什么对朕这么好啊,好得让朕,都有点怕怕的。”
对他好,他还在装模作样的,真是的,她摇摇头:“快吃吧。”
金熙吃了半碗才过瘾:“亲娘啊,真知道朕吃什么,朕吃了七八个饺子,就没有一个馅是相同的,真的是太好吃了。木鱼,朕去上朝,下了朝,可以再吃这些不?”
太久没有尝过了,这么一试,真的觉得是美味无比啊。
木鱼看着他吃得快远了,这才出去叫公公端了药进来,这些东西真不能让下人知道是他在吃,要不然出什么事,她就完了。
而且让人知道他喜欢吃这些,也是不好的。
皇上的饮食,非常的细致,小心,喜好一概不会让要知道。怕是怕,到时被有心人加以利用,反而害了皇上。
端了药进来,金熙就想脚底抹油就跑,木鱼冷哼:“喝了药再走。”
“木鱼,朕的好才人,朕回来再喝。”
“不行。”她端着药,一手横在门坎上:“得喝了药才能走。”
信他,信他母猪都会上树。
金熙上来在她脸上趴答地亲了二下:“朕回来肯定喝,朕现在还有急事,真的急事,你听,听到没有,上朝的钟敲响了。”
然后使诈,身子一矮,居然就从木鱼的胳膊窝下钻了过去。
看得木鱼,是真的好笑又好气。
世间,怎么会有这么怕吃药的啊,不吃药,病哪儿会好。
每次都是得侍候了这个祖宗,她自个才能用早膳干些别的,今天早上送进来的饺子,还不少呢,她也试试。
快过年了,好想娘啊。要是能再回去看看,就好了。
采微宫里的人,侍候还是照着老规矩,也不在她的面前多言二句,昨天晚上的事,估计很多人知道了。
木鱼也不问,她相信金熙会处理得很好的。
不过皇后的消息,倒是挺快的,马上就殷勤地带着人来看她了。
这白纯纯,说来也是真好笑,为什么见到皇上,就累得不成样子,只能任他欺负,但是他不在,她就精神起来了。
怕他,也不必怕成这样,金熙就是喜欢挑软杮子捏的。
白纯纯看着她的手,无比的敬服:“木鱼,本宫也听宫女都说了,你真的好神勇啊,木鱼。”
“呵呵。”木鱼浅浅一笑:“皇后娘娘,每个人在自已的孩子遇到危险的时候,都可以化身为女金刚的。”
“什么是女金刚啊?”
“就是很厉害,很厉害的那种。”
白纯纯点头:“原来是这样,不过木鱼,就已经是很厉害的了,太敬佩了,木鱼,等开春了,天气暖和了,你一定要教我这些厉害的。”
木鱼爽快地说:“现在也可以啊。”
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:“现在可不好,太冷了,不要学呢,很容易又着凉的,又得生病又吃药的呢,现在的药,还一直没有停过。要是太后知道我又加上风寒什么的,会责怪我的。”
“看你,大概就是缺少锻炼,身体才会不怎么好的,你什么时候想要锻炼了,你来找我就好。”
“呵呵,木鱼最好了,我就喜欢。”
还像孩子一样撒娇,木鱼想,这白纯纯挺可爱的啊,可惜皇上,就是讨厌。
他讨厌一个人,也很固执,你越说她好,他就越反感,你要是说她坏,他还觉得有理。
这就是一个人的主观性,他说以前的事,有些迷迷糊糊的,就是觉得她不好,也没有理可寻了。
一会儿,宫里各妃嫔,也差人送了礼过来。
天气太冷了,谁也不想过来是
乔玉雪送的礼,可大了,所有的创伤啊,美白药,都送了过来。
宫女照着乔玉雪的话说:“淑妃娘娘说,那天晚上多亏得木才人及时赶到,今在就特地把美丽的各种法宝,送了过来,以后就可以也天天不小心就这么漂亮了一下。”
木鱼听了,深深地被雷了一下。
但是乔玉雪,还挺有心的。
笑着让人说声谢,她其实没有什么大碍,不过金熙马这事,处理得大了,而且谋杀皇长子的罪,也不小。
就连李圆圆,也让人送了些东西过来。
李圆圆似乎也从以前住的地方搬走了,而且搬得相当的偏远,居说,皇上对她,无半点的恩宠什么的。
唉,她长叹一口气,这个曾经她训练的时候,还感觉不错的女子,怎么现在就觉得她性子,完全是变了。
有时候在宫里看到,还躲躲缩缩的,而且老说有病,请安什么的,也一概不去了。
宫里的女子,个个娇贵,伤不得啊,劝不动就病,来不来就上吊。
一早上就这么热闹着,她哪也去不成,晨晨还是皇后亲自送去御学院的,皇后对晨晨,像是很喜欢一样,喜滋滋地逗着他玩,还哄着他吃东西。
那种慈爱,木鱼可以看得出,不是虚伪,更不是装出来的。
然后看着来人多,都来看木鱼,双眼一亮,就自告奋勇地要送晨晨去,木鱼想反正还有公公跟着,也没有什么放不下心的,就让晨晨跟着她去了。
等到快中午,这些妃嫔才回去,木鱼想着要去接晨晨了,赶紧披衣服出去。
出采微宫,没有在长廊里走,而是经过大湖去,这样要快得多了。
看到几个人站在白雪覆盖的大湖之上,走得近了,她才发现,这不是宫里的人。
“杨夫人。”
杨夫人看到她来了,咚地就跪了下去,连连给她磕头:“木小姐,你大人有大量,你就饶了听雨吧,她也是一时冲动,才会做出这些事来的,木才人,你就饶了她吧!”
果然是杨听雨,她的直觉这么准。
杨夫人哭得双眼通红,脸色如土灰一样,一直给她磕头:“木才人,你是女中豪杰,还请你饶了过听雨吧,是我们做爹娘的,管教无方,给你磕头陪罪了。”
原来是求情的,金熙怎么处置杨听雨,她不知道。但听她的口气,像是要杀了杨听雨。
她不喜欢杀人,惩罚是必须的。
“杨夫人,你快起来,这地上凉。”
“木才人。”她哭得鼻水泪水连在一起,看上去着实是可怜啊。
可怜天下父母心,总是为儿女操心。
木鱼去扶她:“杨夫人,你先起来。”
“木才人,是听雨她混帐啊,她脑子一时糊涂,还请木才人就饶了她的性格,她再也不敢这样了。”
“你先起来。”木鱼冷怒地一声叫。
骇得杨夫人也不敢再说了,呜呜地哭着,泪水滑下去,也许就成了雪珠子。
她不忍心,又放缓了声音:“你先起来再说,皇上处置可能已经下了,但是我也不希望发生这些事情之后而杀人,这样不好,如果你是要我放过她,我只能跟你说很抱歉,后宫这些事,不是我在处理,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,如果说你要我在皇上的面前求情,这个我可以答应你。”曾经的一伞之恩,她还记着。
但是,这也并不是恩不恩的问题了,杨听雨有悔过,有害怕之心,那为什么要杀了她呢?她一点也不喜欢死人,如果往后有人传起,还说杨听雨的死,就是与她和晨晨有联系的。
“谢谢木才人。”杨夫人呜呜哭着。
“不用谢我,我只会去跟皇上说说,能不能作主,也不是我说了算的,这么冷的天,你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一定是先见过了太后,那额上还磕头,磕得挺肿的。
太后倒是厉害,想保住杨听雨,又不想和金熙直接起什么样的冲突,就教杨夫人到她这来求情了呢。
杨夫人是千恩万谢地离开了,带着一颗饱受惊吓,与痛苦的心离开。
木鱼还是去御学院里接晨晨,但是看到白纯纯比她还更早,晨晨估计是挨了板子,白纯纯正蹲着,轻轻地给他呵气然后把他小手给捂了起来呢。
木鱼一笑,赶紧上去:“皇后娘娘。”
她有些不好意思,吐了吐舌头:“木鱼,你不介意本宫来接晨晨吧。”
“怎么会呢,皇后娘娘在这里看着他,是这小子的福气。晨晨,有没有跟皇后娘娘请安啊。”
晨晨扬起头:“有的,母妃。”
“真是太好了。下午啊,你用点心思去学,就不会挨板子了,明儿个母妃带你去看梅花。”
“好啊,我也去。”白纯纯开心地应着。
晨晨一笑,然后看到她的手缠着白纱布,关切地问:“母妃,你的手,也给父皇用板子打了,痛吗?”“
“不是的,是母妃不小心碰了一下,不能碰到水,所以就用布包了起来啊。”
白纯纯赶紧就说:“是啊是啊,一不小心就碰到了暖炉,所以才烫到了,皇长子你放心,本宫一会还叫御医来给你母妃看看。”
“皇后娘娘你太好了,我好喜欢你哦。”
又开始撒娇了,这个人精真是的。
可是白纯纯好受用,开心地笑了。
“天气这么冷,我们先回去。”
“好,母妃你这只手痛,我牵你那一只,皇后母妃我也牵你一只手,你说好不好。”
“好的,当然好的。”
一路行走,白纯纯就一路乐和着,她们也是从湖面上踏着雪过,但是白纯纯很怕会出什么事,还叫宫女和公公在前面先跑着,踏踏踩踩安全了才牵着晨晨的手往前走。
下午木鱼就跟金熙说了杨听雨的事,轻声细语地跟他说:“金熙,你是不是想要处死杨听雨。”
金熙皱了皱眉头:“怎么,你不要告诉我,你说你怜悯她。要是这样,我再掐掐你的手心,看你还痛不痛。”
木鱼一笑:“真是的,跟你说正经事儿呢,金熙,我也有个想法,你听了好,你不听也罢,反正我是说出来。我觉得不要处死杨听雨了,她也有了悔过之心,也怕了,而且也是一时冲动,而且生了易儿,若是因为你想要因为她谋杀皇长子的罪名,而将她处死,但是你想过易儿了没有,别人会用什么眼光看易儿,易儿长大了,会变成什么样,心理压力很重的知不知道,你不要不耐烦,我说的都是实话,这件事,只有我受了点伤,我是没有所谓,只要她以后不再动歪脑筋就好。而且就退一步来说吧,杨家在朝上,也是说话有份量的,要是处死了,你觉得没有什么影响吗?”
金熙,是真的越听越不耐烦了。
今天鼻子很堵,堵得有些透不过气来。
木鱼说这些话,让他也很难受。
冷冷地看了木鱼一眼:“朕没想到,你也让朕心堵,还以为你最了解朕的人呢,朕是为谁,才这样做的,你不领情也罢,现在还来劝起朕来了,你给朕说这么多的道理,你是把朕当孩子,以为朕没有点想法,什么事儿也不会想是不是?”
“不是的。”火气有些冲啊。
可见今儿个上朝,有些事让他难受了。
“不是的,朕看你就是,这件事,谁来求朕,朕还觉得有理可想,可是为什么却是你,木鱼,你真让朕很失望,朕是为了你,朕是想保护你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想保护我,但是金熙,可以不杀她,只废了她在冷宫,她也不能作什么的?”
他冷冷地说:“那如果朕不杀一敬百,到时又有人想起这些念头,后果,你能承担吗?”
“别人就是要害,你就是杀一敬千,也是没有用的。”
“杨家给了你什么好处啊,为什么你这么肯为杨家说话。”
木鱼更是纳闷了:“杨家什么时候给了我好处,你说话,能不能好好地说说,我说的,都是为你好,我不想以后易儿恨你,恨我,还恨晨晨。”毕间生母,不是感情可以移代的。
金熙站了起来:“你还是去看看后宫的规矩吧,最好记住,你现在是后宫的妃嫔,不是战场上的将军,后宫妃嫔,一概不得谈朝政之事。”
今天很多人劝他不杀,私下里来见他。
都是杨大人经常交往的大臣,还有杨氏地一族的人。
他看了就烦,而且一想到木鱼受伤,就钻心地痛,如果不能处置杨听雨,他就对不起木鱼。
但是一回来,木鱼却是这样跟他说话,叫他如何能不耐烦。
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去,绷着一张脸,格外的不痛快了。
木鱼叹了口气,他还真是爱生气啊。
生病起来,脾气就成倍地上涨,昨天晚上,还温柔得要死,但是现在,却又狂暴得要死。
乾清宫那边的公公晚上过来说,皇上又不吃药了。
不吃就拉倒,病得难受的人,又不是她。
晨晨一个月,就有小半天的假,而且还要表现得很好,才会有的。
晚上回来兴奋地告诉他,少傅首肯,让他去看梅花了,但是回头,就得作一首梅花诗交差。
真是玩,也不放过,太傅也太黑了。
晨晨很是担心:“母妃,要是作不出好的诗,你说过年那天,太傅会不会还得把让我去学,那就是一个惨无人道了。”
木鱼摸摸他的头:“别担心,有母妃呢,母妃帮你,作诗嘛,小菜一碟。但是,母妃只能帮你一次,以后你就得自已好好学了。”
“母妃太厉害了,母妃万岁。”
北梅林的梅开,开得一个叫好,上次和金熙来看,还得到处去找开的,现在是好了,每一株,都开得很绚丽。
各种颜色交织在一起,居高望下去,如一匹华丽的毯子。
白纯纯可一早就来了,晨晨开心地叫:“皇后娘娘。”
“你们可来了,这里的花,开得可好了。”
“哇,是啊,好漂亮好漂亮啊。”
“你喜欢吗?你要是喜欢,我就给折去。”
“去找好看的。”晨晨双眼放光,就往梅林里钻了进去。
白纯纯也跑了进去,木鱼让公公跟着,站在亭子里看。
还是下了亭子,去折几梅好看的,一会儿送到金熙的宫里去,送他花,他就别这么小肚鸡肠,也不要生气了。
身后沉稳的步子,踏着积雪沙沙作响,木鱼以为是公公,将折好的梅花往后递:“你先拿着。”
花是给接住了,但是奇怪的是,这个公公没有作声。
她有些好奇地回头一看,这一看乐了:“秦烟,你怎么来了?”
秦烟,还是秦烟,这么的酷,这么的高大。
他冷厉的气息,因为她柔和了许多,轻轻一笑:“年年,三国都会互有使者来贺年,送上礼物,以示和好。”
“呵,能看到你,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是啊,能看到你,也很好,这么多年,木鱼,你还好吗?”
木鱼使劲地点头:“好,挺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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