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他的眼睛已经瞎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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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一个时辰后，城内人群攒动，此时天已经洒黑，城墙上下灯笼火把通明，之前回来的铁骑开路，他昂首挺胸扫视四方，背后一辆八匹马拉的鎏金雕龙皇车缓缓驶来，皇车上是一厢阁楼，鎏金雕花，龙凤环绕，车厢内被帷幕遮挡。赶马的人将军模样，浑身银色重铠，护心镜上一个大大的變字，腰间挂着一把金鞘琉璃盘龙剑，身披一件大红色披风，曲腿坐于车前，他的身旁坐着一位莫不作声的老者，穿着灰色麻衣，脚穿布鞋，空手放于身前，闭眼凝神，似乎眼前的繁杂喧吵和他并无关系，他头发灰白，随意的披在后背，随意的扎着。

    皇车后跟着两队护卫军，井然有序。

    时间差不多了，贺家铁骑回来的方向，一小队旌旗人马在远处逶逶迤迤，渐行渐近，在视野较近处出现了一队百人小队，清一色的战甲，黑黢黢一片。队前一位重铠青年，和之前铁骑一样黑的铠甲，龙鳞纹图案，不同在于护心镜却是银光闪闪，像打磨的刀锋，寒气逼人。他身披一件藏红色披风，头盔未戴，发髻高高扎起，眉前发丝随风飞扬，单手倒提一把红缨长枪，缓缓行来。

    但见少年十八九岁光景，身高七尺有余，面如刀削，棱角分明，两眼如火炬一般灼灼有神，鼻梁高挺，双眉厚重横卧，少年一脸严肃，望着城门而来。有女子在人群中欢呼“贺亮小神龙！”，有百姓认出这是贺家小少爷贺亮！长都百姓间常有童谣唱传贺家，对于年纪最小的贺翀如此形容：“贺家四子文武通，演阵沙场俱头功。要问四子谁盖世？当属幼子小神龙。”

    贺家四子中，除了大少爷贺轩生活在百姓耳口传闻之中，几乎极少有人见过其真人，见了也不认识，其他三子贺武成、贺渊、贺亮，打小便四处撒野，纵马在各街乱窜，刁蛮任性，调皮过人，街坊百姓无人不识，几乎在百姓眼里看着长大的。即使一街和内城皇城，他们也没少撒过野，鉴于贺家战功世家在大變的地位，内城无论是文人武将丫鬟公公，也拿他们没办法。贺亮被其父贺天烈封为军中先锋队首领龙威先锋，屡屡沙场头阵，带领先锋队或贺家铁骑在乱军中左冲右突，如入无人之境，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，似一条游龙穿梭在各种战场上，才有了“小神龙”的外号。

    此时贺亮背后隐隐约约有几辆大车，拉着几个大笼子，队伍已经离城门极近，城门内的人在拼命往外挤，议论声、欢呼声、被踩嚎叫声不绝于耳，人声鼎沸。

    在离皇车六七丈处，贺亮翻身下马，身后队伍跟着翻身下马，贺翀单膝跪地，低头拱手，大声说道：“臣，罪该万死，让陛下久等多时，甘愿受罚！”声音洪亮，在城墙上反射，在人群中回荡，城门内外鸦雀无声，分外安静，都在等着车内那个人发话。

    百姓都抬头瞻仰着皇车，见贺亮容易，见车中那个人，很多人一等，便是一辈子。

    “亮儿如此功勋，何罪之有？”车内一个声音沉沉发出，平静而淡定。

    “臣，臣，臣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啦，别说啦，你们几兄弟，你那点马屁心思朕还不知道吗？哈哈哈哈，快起来，上车，随朕回宫。你们也快起来。”贺亮正涨红了脸，没憋出一句话，被车内声音笑着打断道。

    “臣，遵命！”贺亮很不甘心的回道。

    队伍继续起身上马，贺亮挥手一招，将长枪递到身后，走到车前，鞠躬行礼说道：“飞龙叔叔，您歇会儿，小侄来驾车。”

    车上驾车将军，拍了拍肩膀，脸上略带笑意，估摸是碍于百姓在场，一直没笑出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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