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阶下之囚

    兵贵神速，倘若天下人今夜看到贺家如此之快的相应速度，便不难理解为何贺家铁骑这些年战功赫赫，无坚不摧了。再设想一下，若陈飞龙将军看到了此等神兵之势，比起自己的皇家银骑，不知心里又作何感想。

    “铁剑在！”贺亮骑马稳步停于方阵之前，铁枪放下，拔出腰间佩剑，单手横举，厉声高喝。

    “铁甲亦在，铁驹亦在，待战。贺！！！”

    众骑士高举铁剑，振地长呼。

    天狱，飞龙将军侧耳，仿佛听到武场那边传来声响。

    “六芒列阵，席地！”贺亮发出号令。

    “贺！！！”铁骑队伍迅速裂开，呈六芒星排布，脚步细碎化一，节奏整齐，重铠嚯嚯作响，他们迅速的由方块化作六芒队形，将尖锐力量集中在六个方位，拄剑而坐，小憩。有人在队前三丈，轮休夜巡。

    贺亮也下马，挤在几位骑士中间，一屁股坐下来，才感觉挺累，之前浑然不觉的疲惫感瞬间袭满全身，他抱着剑，身前横着枪，眯眼睡去。他不是不想回府邸，只是这夜间由皇城出城，没有皇帝钦命，免不了会有动静。而在这武场露宿，总比荒郊野外战场更让人心安。

    天狱，底下二层，牢狱两间，铜柱门栏，墙壁潮湿，墙角下是一方铁床，铁床被磨蹭的光亮，蒙金帐镇国公首毋珂塔赖，低头闭目打坐于铁床之上，手上戴着铁链镣铐，他的脚踝上还锁着一根铜链，铜链由拇指粗的铜条特制，专用于危险囚犯，铜链另一头结结实实锁在墙壁钢钉上。

    隔壁是他的巨狼，如老骥伏枥，眼神呆滞忧郁，只是将头搭在脚上，盯着自己的脚。

    飞龙将军换了素服，一身暗紫色鎏银麒麟纹长袍，他将腰带胡乱捆在腰间，几位亲随跟在其后，阔步而来。

    “曾经落月河以北，草原上赫赫有名的第一绞摔手，银狼王毋珂塔赖，我没说错吧？”飞龙将军边走边大声说道。

    毋珂塔赖继续打坐，低头闭目不语。

    “ 我当年还只是一位副将，没机会与银狼王交手啊”飞龙将军似乎忆起许多往事，意味深长的看着牢顶，良久又回过神来，走到牢笼前，单手扶着铜柱，“我大變自昌盛之初，史册便记载永远拒蒙金于落月河以北，多年以来，你们试图越界，可惜了，你们还是没跳过那条河。”

    银狼王突然睁开眼，良久又必上。

    “你们永远也越界不了！哪怕你们战马膘健，哪怕你们个个身高九尺，小族永远是小族！”飞龙将军一句一顿，情绪也跟着波澜起伏，忽然单手指着牢内，“还有你，纵然有匹夫不当之勇，今日也是我大變阶下之囚！”

    银狼王双眉紧蹙，渐渐颤动，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。

    “不光你！还有你们草原上，那群吃着牲畜，睡着牲畜，和牲畜一起长大的野蛮人，你们吃完了牲畜，吃光了牧草，就想侵犯我大變，食人肉，喝人血，嚼人心肝！你们何等胆大！”飞龙将军继续怒道，他单手前伸的手指一直凝在空中微微颤抖。

    “现在我大變贺家铁骑率领数十万大军驻扎落月河以南，待到落月河水干涸的时候，便是你蒙金帐从这个世间除名之时！要让草原成为你蒙金帐之坟墓，让你蒙金帐之匹夫，同你一样，成为我大變永世不得抬头之囚奴！”

    “住———口———！吼——————”毋珂塔赖再也忍不住，一拳砸向铁床板，一声怒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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