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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无心和柒从巷中走出来时,路上的尸体已经清理成排,从街头望去,尸体覆盖了街道好远。于是他们换了条路回家,因四街到十二街相隔较远,很多车夫不敢接生意,最后御无心不得不花了五十两银子,才有车夫愿意绕路送行。
他对路边上的尸体没有太多怜悯之心,但昨夜的场面让他多多少少觉得残忍。而柒不一样,她一路上都很失落,或者更多的是对这个国家的失望。她一直看着车窗外不说一句话。
御无心比较担心老头儿的安危,当他们到达十一街的时候,特意去了一趟家里,好在他们的家不在灯会用过的街道上,此时街上大多数人家闭门不出,老头儿也是一样,御无心敲了好半天门,又大声喊着,老头儿才颤颤巍巍出来。确认一切安好后,御无心交待好最近必要出门,然后才回到小重楼去。
后续几天,长都城中到处是穿梭的士兵军队,挨家挨户搜查着人们,小重楼也不例外,老头儿家也不例外,老头儿在长都多年,当地街区的部门都有登记,在他证明下,御无心以他的私生子身份,柒以儿媳妇的身份过了检查。
很多不明身份的人,不是长都的都被带走审查。对于外地来长都看灯会的百姓,长都派了上万军队分别护送回家。被孝荣帝带走的彩灯无法兑换,于是长都城国库大开,存活下来的外地百姓,没人发放三十两白银,长都城内百姓,每户发十两白银。
长都从此再无东临灯会。
长都冬临灯会的事情,不久后震惊全国,当北域贺天烈收到信件后,痛心疾首。东边傅戎栾将军也是愤愤不已。这一年,大變赦免了全国租税。
是夜,孝廉宫。
孝荣帝满面忧色的喝着小酒,他的对面坐着一位白发中年,这人器宇轩昂,衣冠楚楚,一双剑眉下眼神凌厉,手拿一把纸扇,陪着孝荣帝聊着,这人正是文关良。
“三千七百百姓,四百士兵伤亡,四千条人命啊!”孝荣帝沉闷的喝下一口酒。
“陛下少喝点。”文关良劝道。
“朕星夜召你来,想必你是知道为什么。”
“陛下所忧,臣怎能不知道。只是陛下心忧天下,而大變天下之事各有各的复杂,所以陛下还是静心点重要。”文关良关切道。
“这次你的人损失多少?”
“三十六位。”
“这两年影卫数量一直减少,关良得多花点心思再培养些,影卫为我们解决了不少事情。”
“前段时间臣亲自安插了一位影卫,给了他一件银丝内甲。”
“银丝内甲?看来关良对这位很器重。”
“是个好苗子。”
“现在在哪儿?”
“在长都,但臣不知道他在哪儿,也没联系他,先任由他自行适应这里吧。”文关良说道。
“影卫都是钨铁内甲,关良也有些年没有将银丝内甲给过人了,朕还是对他有所期待。”
“臣想,该他出来的时候,一定会出来的。”文关良说道,“陛下这次是想让臣加大力度搜剿城中巫僧吧。”
“这是其一。”孝荣帝喝了一口酒,“其二,朕此次升陈飞龙为太尉,除贺家以外,武将统管,关良怎么看?”
“飞龙将军武力盖世,战功显赫……”
“你就别绕了,直说吧。”孝荣帝打断道。
“臣认为陛下之所以让陈飞龙升太尉,一来是北域战火刚停,贺家威慑力远在朝廷内外,而这次长都出事,大變国威有所耗损,陛下火急让陈飞龙上任,是想让大變站出来一位在朝武将,震住一些蠢蠢欲动的势力。”
“知朕所想之人,这世间莫过你文关良啊。”
文关良笑而不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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