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,所以这次抽调来老营的人中,只留下了三百名偏裨将领和小校。他们这些人同老营中的部分将士混合一起,要一同再操练几天。在这几天里边,大家不但操练骑射和诸般武艺,更着重操演阵法,其目的就是要将士们养成听金鼓和看旌旗而左、右、前、后、进退的习惯,为了能够在今后的战场上御敌时部伍不乱。
今天当李自成来到演武场上的时候,全军的操练才刚刚开始不久。负责全军操演的闯军总哨大将刘宗敏,一身戎装站在将台上,他左手按住肋下的宝刀,右手执一面黄缎子狼牙镶边的大红三角令旗,正在指挥骑兵变换队形,由圆阵变为方阵。
李自成站在将台的一侧饶有兴趣地观看了一番,觉得阵型的变换还是不够迅速和整齐。近两三年来,农民军中老的战马死伤太多,新添的马匹,比之于惯于厮杀的战马,平素还是缺乏训练,这些马匹只惯于腾跃奔驰,飞越障碍,不习惯列队整齐,闻金则退、闻鼓而进。
待骑兵操演完毕,总哨刘宗敏就下令,叫大家全都下马步操,让将士们熟悉金鼓和旗号。果然,改成步操,再变化队形的时候队伍就整齐多了。李自成叫李强和随他前来的亲兵们都参加队伍步操,重新从闻鼓前进和闻锣而退这一个最基本的动作开始。
将台上刘宗敏手中的令旗一挥,数百人的军伍变换成了一字长蛇阵。令旗再一展,将台下鼓声大震,数百人齐齐刷刷地大步向前,其中没有一个人敢左顾右盼。除了刷、刷、刷的步伍声外,一丁点儿的人语声都没有,连轻微的咳嗽声都清晰可闻。
这一批人是两、三天前才调来操练的,其中还有少数是新裹挟来的绺子和民壮,如今已经有了这么好的成果,让闯王李自成从心里往外的高兴。
其实,闯军所谓的演武校场,就是老营寨外唯一的一处相对平整的河谷地,谷地的尽头是一道干涸的小河床,每当雨季,山洪暴发的时候这里就形成了洪流,一到干旱时就滴水不见,只剩下小河床上大大小小的无数乱石。近来连吹了几天西北风,把附近高处的积雪吹到了干涸的河床上,加上打扫校场时也会把雪抛了进去,所以如今河床中看不见乱石,只见白雪成堆。
当训练中的队伍走到校场尽头的时候,刘宗敏手中的令旗一挥,鼓声戛然而止,代之锣声四起,部伍横队转身而回。他手中的令旗又向上连挥两下,向左右摆了三摆,横队变成三路纵队,队伍继续在鼓声中向着将台前进。当纵队进到校场中心时,刘宗敏向李自成问道:“要看他们停下来变化阵法么?”
李自成回声道:“除圆阵和方阵以外,还学会了什么阵法?”
“会三才阵,但是还不很熟。”刘宗敏也非常满意眼前的军伍
“不用操演阵法,令他们转身前进吧。”李自成点头示意
刘宗敏听闻,便又将手中的令旗连挥两下,纵队重新变成一字横队;令旗又一挥,横队迅速后转。当横队又进到河谷边上时,刘宗敏正要挥旗鸣金变阵,却被闯王用手势阻止,因而司锣的小校不敢鸣锣,而司鼓的小校只得继续擂鼓。旌旗招展鼓声阵阵,可是掌旗官的心中很是不安,频频偷眼观看刘宗敏的脸色。
刘宗敏与李自成并肩战斗多年,通过刚才的交流他已经明白自成的意思,用严峻的眼色瞥了掌旗官一眼,大声说道:“用力擂鼓!”掌旗官马上从司鼓的小校手中夺过鼓槌,拼命将鼓声擂得震天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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