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静竹微微摇了摇头,拿这些丫鬟没办法,都是自己纵容的。
相比于骆静竹被丫鬟强制要求坐雅间的舒爽,骆府一行人则要惨的多。自从上次被酒楼耍了一顿赔了几百两银子,霉运好像就赖着再也不走了,一路上再也没碰上任何好事了。好几次都只能在荒郊野外胆颤心惊地一边听着狼嚎,一边抱在一起发抖。这次连已经是大人的骆子玉等人也忍不住哭了起来。一直在骆府虽算不上大富大贵,也算衣食无忧没受过什么苦。老太太一把老骨头,早已经被连日来的折磨,折腾地一点精神也没有。
汪翠柔憔悴地揽着哭闹的两个孩子,问了问芳如:“还有多久到京城?”
“奴婢也不知道,芳玉姐姐已经去打听了,想必很快会有消息回来的。”芳如小声地回道。她也想快点到达京城,十来年没见小姐了,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。
“咱们从州府出来多少天了?这京城怎么就这么远?我怎么觉得越来越远了呢”一路上遇到的事情,骆天华的烦躁;孩子的哭闹,已经让汪翠柔心力交瘁。连骂骆静竹的力气都没了,看着也是有些可怜。不过,这种人,一旦她缓过神来;还是一样不把别人当人看,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。
芳如可一点都不同情她。她的虚弱是一时的,害死了那么多人还能这么心安理得。她没有同情恶魔的习惯。“夫人,咱们走了有二十来天了吧……应该很快就能到了。”
“等我缓过神来,非得好好整治整治骆静竹那个贱人,跟她娘一样贱。连亲爹、亲弟弟妹妹都不要了,害我们一路上受了这么多苦…要是她肯跟韦府说一声,主动把我们接过去,我们也不至于如此狼狈,气死本夫人了!”汪翠柔恨地咬牙切齿,声音里的不满已经溢出来了;恨不得现在就把骆静竹抓过来好好折磨她一顿,以解心头之恨。
芳如听到她这样说,恨不得下些哑药让她再也不能说话。忍住怒气,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安慰道:“夫人,先歇一歇,吃点点心吧!这是奴婢私下里留出来的,夫人赶紧吃了。”
“好芳如,等到了京城,本夫人一定重重地赏你!”汪翠柔早已经饿得肚子咕咕叫了。
“夫人,您快吃吧,晚点要是小姐少爷醒了,您又得照顾他们了。”芳如不想再听她说话了,赶忙催道。
等汪翠柔狼吞虎咽地吃完,芳玉也回来了。“怎么样?打听到什么消息了?”填饱了肚子,汪翠柔也终于有了点精神。
“回夫人的话,这里离京城好像不远了;赶一赶的话,两三天就能到。”芳玉有些兴奋地回答,一路上这些主子都捱得辛苦,就更别说她们这些丫鬟了。只是,她们是过过苦日子的,所以虽然会觉得有些累,倒还不是不能忍受。
“那就好。让人提前去韦府通知一下那个小贱人,让她派人来接我们。”汪翠柔眼神尖利地像是骆静竹若是在眼前的话就要扑上去。
“是夫人,奴婢马上去安排。”芳玉回完话,不着痕迹地看了芳如一眼。
“那夫人,您先休息一下,奴婢去帮帮芳玉姐姐的忙!”芳如很自然地给汪翠柔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。
汪翠柔点了点头,亲近地拍了拍芳如的手。
芳如忍着头皮发麻,赶紧出了马车。刚刚被汪翠柔拍过的手,像是被冰冷的蛇信子舔过似的。
“芳玉姐姐,怎么了?”芳如有些好奇芳玉突然把自己叫出来是因为什么事。
“芳如,你有没有想过,到了京城见了小姐;要怎么跟她说,咱们没有守住夫人的嫁妆…那些被汪姨娘败掉的嫁妆,咱们甚至都不知道东西去哪了……万一…万一,小姐到时候怪我们,该怎么办?”芳玉有些担心小姐交待的事情,她们没有做好,小姐要是怪罪下来,她们该怎么办……
芳如笑了笑,安抚地道:“芳玉姐姐,你放心吧!小姐不会的,小姐是个很好的人,跟夫人一样好。她知道咱们尽力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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