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。”
他回头看了这个生死之交一眼,张了张唇,什么都没有说,因为什么都说不出。
上野稚拍了拍他的肩膀,伸手从口袋上掏出手机,转身打给老婆报告今晚不回家。
他眉头皱得紧紧的,可是不得不离开了医院,如顾惜所说,他们彼此都需要冷静,只有冷静了下来,才会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。何况,他母亲打电话来找他,说顾铮一直要吵着找他们,怎么哄也哄不住。
两岁不到的小孩子,初到一个陌生的环境,父母都不在身边,肯定是要闹的。
他回到家后,看见儿子哭得稀哩哗啦的,心都纠了起来,赶忙打了个电话给顾惜,那个时候,一切还安好。
挂掉电话后,他迅捷的驱车回了医院,急疾的走到外伤科的病房区,来到朱子若的病房。
猛的推开门,上野稚,程怀远和顾惜都不约而同的举目望去。
伊藤雷来得太快,以至所有人都没有心理准备。
“雷?”上野稚一直伫立在病床边,见好友来得这样快,抬起的眸子略微闪过一丝讶异。
伊藤雷面无表情的点点头,幽深的眼眸掠向同样站在床尾的顾惜时,微微一动。
她只是看了他一眼,眼内浮光掠影,终归于寂。
似是有万语千言,却克制着,不发一言。
伊藤雷心念动了动,径直走到她的身边,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执起她的手,然后抬眸看向床上晕厥过去的朱子若,转头问好友:“怎么样了?”
顾惜没有躲避,回握着他的手。
“就这样,必然的反应,戒断的痛苦,只有吸食者才能切身体会,我们能帮她的是生理性除毒。”上野稚简结的说。
“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减轻她的痛苦?”
上野稚想了想说:“可以做开颅手术切断相关神经,不过,治标不治本,我不建议。”
伊藤雷沉默,半晌,又低低沉沉的问:“我可以为她做些什么?”
上野稚摇摇头,说:“给她支持与鼓励,但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静寂的看向他:“作为医生,我很建议你陪同她走过最艰难的日子,有了坚持的信念,相信她会熬过去;作为朋友,我不希望你这么做。”
因为,一旦这么做了,事情更会向不利的方面发展,他和顾惜,已经很艰难了,实在不能再出什么岔子。
“我也不希望你这么做,伊藤先生,我知道子若现在很需要你,但与其让她更痛苦,不如现在一了百了,我相信我自己就可以照顾她。”程怀远一向理性,他知道伊藤雷一旦这么做的后果。
“如果她自己放弃了,谁都救不了她。”顾惜自伊藤雷进门后,就一直很安静,听了上野稚的建议,思忖了良久,才开口。
毒瘾难除,没有坚持的信念,她怕子若熬不过去。
伊藤雷眼眸深深的沉了下来,一瞬不瞬的盯着她。
顾惜也微仰着头看进他的眼里,眼神宁静无波,她想,雷会明白的,他会明白的。
她用生命来爱他,她不可能再这样的去爱世间的任何人,无论谁是谁非,她都那样爱他,倾尽身心。
但是,有些东西是要还的,真的要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