/>
“还能有哪个宋府,不就是被我们皇帝打入天牢的那个前国师。”
同伴嘲笑着说道,甚至拿刀面拍了拍秦暮脸庞,并且他对秦暮颤抖胆小的反应甚是满意。
带头幡子扯下食盒内的一只鸡腿,吭哧吭哧的咬着。
宋府每日三餐都会派人过来,所以他断定这个仆人不会在里面下毒。
同伴见他这样,都是围过来抓起饭菜,偶尔看见秦暮的目光后,更是哈哈大笑起来。
“怎么?杂家尽忠职守,尝尝里面有没有毒,你这个老仆难道还有意见不成。”
秦暮冷言看着这群东厂幡子,学着驼瞎子,把谄媚的笑容挤满脸庞。
“大人尽管吃就是,要是不够,老奴再去带点过来。”
“够了够了,杂家还有职责在身。”
将整个烧鸡分食完后,守门的东厂幡子缓缓打开牢门,由一个人领着秦暮进去。
经过极长的甬道,秦暮终于到达位于天牢深处的牢房。
“进去吧,记住只有一炷香的时间。”
幡子捏了捏手中的黄金,满意的走了。
要不是宋府为了要宋春秋能够吃好点,每天派人过来送饭,他们这些日子也不可能赚这么多钱,这就是他们敢偷摸让秦暮进入天牢的真正原因。
“你来了。”
盘坐在地上的宋春秋语气平静,在周遭阴暗潮湿的环境下,显得格格不入。
秦暮望着宋春秋,凌乱的长发下,是张毫无血色的脸庞,狰狞的铁链将他的琵琶骨穿烂,白色的囚服上布满血痕。
可纵使这样,他的神情上却没有任何不适。
“老爷,这是今天的晚餐,您请慢用。”
秦暮勾着背,缓缓将食盒推到宋春秋面前。
牢房外的东厂幡子见没有异样,扭头朝外面走去,他受不了这里腥臭难闻的空气。
见东厂幡子离开,秦暮才开口说道:“你到底想干什么,拉着所有人陪你玩,难道你不知道玩砸了是要杀头的!”
“先不说这个,你相信我吗?”
宋春秋并没有回答秦暮的问题,反而问起他来,见秦暮摇头,他也没有表示出任何不满。
两个人见面的次数一只手的数得过来,秦暮怎么可能相信他。
况且秦暮也不认为金言铁律的效果,能让宋春秋毫无保留的信任自己。
“可是我相信你。”宋春秋说着,手指弹了弹琵琶骨上的锁链,声音清脆悠扬。
“因为你是七号选定的接班人。”
宋春秋苍白的脸上满是认真,望着秦暮,眼睛中尽是回忆。
“我今年四十有七,三十岁前熟读圣贤书,考取功名报效国家。
上天对我不错,让我在在四十岁的时候,步入儒家四品探花境。
那年,我得到雍钊帝的赏识,成了众国国师。
可是上天也是公平的,我的儿子……也是在那年失踪的。”
宋春秋缓缓说着自己的过往,随后指了指秦暮怀中,他知道巡检司密探的铜牌就在里面。
“他就是前任七号。”
秦暮默然听着,到现在他才明白过来,宋春秋相信的不是他,而是将巡检司密探铜牌交予自己的儿子。
“他既然选择你成为继承者,那么一定有他自己的道理,我相信他,同样会相信你。”
宋春秋望着秦暮,好似想要从他眼中看见自己亡子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