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 吴克林心头微愣,开始越来越看不懂眼前的女孩了,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,那日在顾氏的施工现场,被一群人那样的殴打,她都不曾表现过一丝的柔弱,眼神中的坚韧,完全不是她这个年龄该有的表情。
而今,她却是为了自己的家人,展现出了无比的愤怒,就如同一只本该温顺的小猫,平时的任何一个时刻,在别人的面前都会展现出一幅淡淡的,与世无争的模样,但只要有人触碰到了她的底线,她就会竖起浑身的毛,用她尖锐的爪子,出其不备地袭击对方。
“OK,若这便是你的底线,我以后会注意。”
吴克林淡淡开口,带着些许的退让。
此刻的他还是得借由雪茹的力量往上爬,所以,有些事情他不能急于一时。
他坚信,他总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,但在这之前,他该做的还是从前他最为擅长的那样隐忍!
雪茹深知,吴克林虽然嘴上这么说,但心里还不知道他又在打些什么鬼主意。
可和他继续着方才的话题,也只是于事无补,毕竟,事情都已经发生了,她能做的,只剩下尽量弥补她与顾航之间的裂痕。
于是,她面无表情地对着吴克林说了句,“你记住,该是你的,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,但是,你若妄图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,我同样能将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,都全数收回!我说得出,做得到,吴克林,你自己看着办吧!”
“如此甚好,多谢顾董的提醒。”
还是那样的官腔,惹得雪茹怒气上涌,为了避免这股怒气爆发,雪茹适时地赶走了吴克林。
吴克林走后,雪茹深吸了一口气,她撑着身子,握紧手机,缓缓爬下了床。
不得不说,这几个星期的静养,还是有用的。
她现在已经能够自己走去医院的任何一个角落,只是步伐较常人而言,略为缓慢罢了。
雪茹咬着牙,额上的冷汗顺势而下,她却毫不在意这一刻的狼狈,向着昨晚她在护士小姐那里打听到的病房走去。
是的,这一刻,她正在向着林深深的病房迈进。
昨晚她就打听好了林深深的病房号码,今天取证录音了以后,她当然是要第一时间去为自己澄清事实的真相。
雪茹相信,在林深深如此悲痛欲绝的时候,顾航铁定是会陪伴在她左右的。
所以,她想要立刻见到顾航,和他说清楚这一切。
果不出其然,雪茹才刚刚站立在林深深的病房门外,便看见林深深靠在顾航的肩头上,双眼红肿,双肩一抽一抽,满是委屈与伤痛。
“老公,你为什么要这样?你明明就已经知道了杀死我们孩子的真凶是谁,为什么不替我们的孩子讨回公道?难道顾雪茹是你亲生的,我肚子里的这个未出生的孩子就不是你亲生的吗?”
声声控诉,每说一个字,都侵透了林深深的不满与委屈。
只听顾航嘶哑着声音,搂在林深深肩头的右手亦是一顿,“我已经和她脱离了父女关系,难道这样的惩罚还不够吗?”
林深深闻言,表情一顿,含带着无比的怒气,反击道,“顾航,你说话要讲个良心,我的孩子失去的可是一条命!而她呢?她顾雪茹照样每天吃好喝好,有人伺候,你单单只是和她解除了名义上的父女关系有何用?顾氏照样还是她的,你奋斗了大半辈子的东西,就这么交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贱*种手上,你甘心么?!”
“林深深,原来我不在的时候,你都是这么在我爸的面前说我坏话?”
雪茹冷嗤一声,带着无以伦比的蔑视,“我最后再说一遍,你孩子的死与我无关!”
顾航闻声,骤然回头,看向雪茹的眼里,更多的是一种惊喜与悲痛交加的矛盾挣扎。
“你说与你无关就是无关了么?顾雪茹,你可别忘了,昨天我们不是没给过你机会解释清楚,是你自己不解释,也不辩驳,就等于是默认了你自己这丧心病狂的行为!”
“哈哈,林深深,你可真好笑!照你这么说,牢房里那么多被人诬告,替那些不法之徒顶罪,背了黑锅的人,他们全都是死有余辜?”
“你少狡辩了,顾雪茹,你当真以为在你做出了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之后,你的爸爸还会相信你的为人吗?”
雪茹不怒反笑,“别一口一个‘丧心病狂’,这个词用来形容你自己还差不多,今日我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,不论你们相不相信,这段录音,完全能够证明我的清白!”
说罢,雪茹按下播放键,一连串她与胡曼宁的对话,如同一场自辩大会般展开。
听完这段录音过后,顾航眼中那晦暗难辨的情绪,一一闪过,雪茹完全不在意林深深会怎么想,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顾航脸上的每一寸变化。
此刻的雪茹,犹如一名患上了强迫症的病人一般,势必要在顾航的脸上找出一丝因为冤枉了自己而深感愧疚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