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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日之后,云织被提审。
大理寺卿何奉先为主审,刑部尚书为辅审。内宫主史官亲笔录案,这般规格审判的案件,自大吴开国也不过三次,如今却落在云织身上一次。云织不知该算是荣幸还是不幸,但上堂之前,已由夜枭秘密传送消息,大概知晓此事,所以虽然忐忑,到底也算有底。此时虽被重锁押上,也保持一派从容模样,自有大家闺秀的风范。
上堂之后并不与两人行礼,只点头示意道:
“小女南荣云织见过二位大人。”
两位主审在京多年,所经手案件无数,也并不恼怒,云织身负皇家玉蝶,是皇后钦赐郡主,又有金书铁卷,当可不必行礼。所以也收起一贯冷峻神情,对她以礼相待。
“郡主不必多礼,此番我等受皇命审查郡主此案,也为皇命难违,若有失礼之处,还请见谅。”
说话的是坐在主位的主审官,他是个身材的中年男子,留着两撇小胡子,显得很和蔼可亲。云织却未被他面目蒙骗,这位大理寺卿姓何名奉先,素来是个笑面虎,夜枭已告知她,他似乎与刘家走的近些。相反,坐在他身侧的冷面尚书,却是个刚正不阿的能吏,虽不依靠刘陈任意一家,却与云倾城交好。
于是只微微颔首,礼貌谢过。何奉先笑眯眯点头,令人赐座。云织也不客气,只带着重甲,端坐堂中。
于是何奉先轻咳一声,似乎十分随意的开始例行叱问:
“堂下罪犯何人,所犯何事。”
云织微微起身,淡然回答:
“小女南荣云织,乃南荣氏嫡长女,曾受封皇后娘娘,领金书铁卷,是为皇家郡主。不知所犯何罪,请大人明察。”
何奉先却突然敲响惊堂木,怒道:
“狡辩,嘉和二十四年十一月初二,你自陈妃娘娘处请安离开,偷偷潜进皇后书房,盗取凤印,后被皇后娘娘派人搜出,将你当场抓获,是也不是。”
云织被他吓了一跳,抬眼看他,立刻站直了身子。何奉先又赶紧摆手,恢复笑眯眯模样道:
“郡主别怕,这是例行公事罢了,郡主请坐。”
身旁姚冲冷嗤一声,对他这变来变去的面孔十分不屑。
云织脸上也不太好看,扯了个笑道:
“大人气势威严,小女惶然,还是站着吧。”
何奉先只笑眯眯点点头,也不勉强,随后又轻咳了一声,重复了一遍刚才之话。
云织站着身子,看着他从容不迫,缓声道:
“不是,小女确曾前去向陈妃娘娘请安,但从未盗取凤印,之后被皇后所捉,也是满心迷茫,至于为何皇后娘娘的人会在小女住处搜出东西,小女也不知晓,或许有人陷害。”
何奉先又是一敲,再问:
“嘉和二十二年,你结识南夏华氏商人,先受他利诱,私开绣楼,后与他私通,为他传递消息,通敌卖国。你认是不认。”
“小女不认。小女与南夏商人华东歌确有来往,但只是商家与顾客关系,小女一介女流,莫说不懂什么经商之道,便是通晓,我为何又要选择一个南夏商人为伙伴。至于所谓私通及通敌之罪,小女更是不敢承认,还请大人明鉴。”
云织不卑不亢的陈述,丝毫不胆怯。何奉先本想两句话先震慑与她,未想她竟如此淡定,手中惊堂木却不知如何敲下去了。只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,侧目看了一眼身旁陪审姚冲,见他双手藏袖,冷着面孔,并不表示任何态度。嘻嘻笑了两声:
“郡主这样便不好了,你先前所画押罪状可是将这些罪状都一一认了的,如今反口不认,却是让本官为难了。”
云织知他什么意思,他这意思是,她原先既已认罪,如今矢口否认,按照惯例他是可以对她用刑的,劝她莫要逼他如此。
但今日她是来洗清罪名的,若是认罪便是将自己送入虎口,她料定陈家应当为她有所准备,心中也不慌,只露出悲痛神色:
“大人,小女一介女流,身子又素来虚弱,实在是经受不住……小女不敢怀疑皇后娘娘有意诬陷,但在内宫审讯小女之人乃是穆清风穆将军,小女与……”
她一直很是淡然,此时一双眸子却似乎隐含水光,似是竭力忍耐的刚强模样,看在堂上众人都有些不忍了:
“与家中嫡母不和是众所周知之事,前些时候因西蒙和亲之事,嫡母曾来求我替妹妹和亲。小女未应,便又结下仇来,穆将军因此事而蓄意为难,这才对小女屈打成招。”
说着低头默默啜泣,似乎十分委屈。何奉先未曾想她将这事抖出来,挑了挑眉道:
“你所说这些可有人证物证,如若没有本官也不可信你一面之词。当只能用刑了。”
(二)
云织也不反驳,只道:
“小女无可辩驳,只是所说皆为实情,大人若是不信,尽可派人去查。但您所列罪状也请一样查证,小女相信,两相对比,定能还我清白。”
何奉先见她冥顽不灵,叹了一口气:
“你既已签字画押,便是认罪。况这些罪证早有皇后娘娘派人查证,你还想抵赖。难道你非等到本官将缀锦楼所有人抓起来对质,且开具关蝶去通缉那南夏商人,才肯认罪,只是到那时只怕不但你性命不保,就是你之母家南荣将军府都要受到牵连,到那时才真的是有辱门楣,为你家族蒙羞。”
云织冷笑一声:
“若是如此,小女便也认罪,还请大人查证。”
“你不见棺材不落泪。”
何奉先冷笑一声,却是再保持不了那温和笑脸。拿了红头签就要下令,姚冲开口拦住:
“何大人且慢。”
姚冲轻轻咳了一声,冷着脸看向何奉先:
“所谓无证不罪,现在虽有一纸罪状,但其中所述之事还需复审查证,否则不宜贸然定罪。”
何奉先转头看向他:
“所以依姚大人高见,真将缀锦楼所有人抓来,再下关蝶去捉那南夏商人,此案怕是到明年都结不了了,先不说郡主能否忍耐这长期关押,陛下也怕不能容忍我们这般拖延公事,到时问罪,谁来承担。我看……”
他冷笑一声,眸光似带血光看向云织:
“此案并不复杂,今日当要结案。”
刘后也曾暗示他速速了结此案,他虽不会因此徇私枉法,但罪状已在,在他看来,那罪状已是证据,根本不再需要什么罪证。倒不如顺水人情,给刘后一个面子。
陛下既让他再审,他只能再附一张认罪状子,但这小丫头嘴硬,他只能用刑。不过是个小丫头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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