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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春妇争包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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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光阴如白驹过隙,三年似曾一夜春风渡,桃花李花刚开,这三年后的桃花似乎和三年前的桃花没有区别,染红了一树枝桠,便换来一季春天。

    大變,孝荣帝二十四年,国都长都,孝坤宫。

    大變国李玄隆,一脸忧虑,这位皇帝在位二十四年,大變国便昌盛二十四年。只是近年来东疆海岸线土著渔人氏族不断造反,让大變有些大气喘不过小气。东疆信使来报渔人氏族出了位青年领袖,骁勇过人,又满腹经纬,数次重挫大變东疆防卫大军,短短四五年来已经发展到数十万造反大军,今年来也逼得东疆防卫节节败退。而此时其他边境实力也蠢蠢欲动,虎视眈眈盯着大變国土,此时北域蒙金帐部落游牧骑兵大肆向南迁移,意图明显,大战直于眼前,眼看一触即发。孝荣帝不免堪忧。

    孝荣帝一手负于身后,一手端着一杯清茶横于胸前,他此时倚窗而立,两眼先是看着庭院里小池锦鲤,又一会儿盯着院角一棵开春里怒放的富洲红梅,显然心里装着心事,他喝一小口茶,又反反复复的观察庭院里的一景一物。皇后聂氏端着银茶壶伴随其左右,她深知自己一介妇人,无法就眼前国事为夫分忧,只能以最细腻的陪伴表达自己的爱。若不是当年自己生下一对龙凤胎深得皇上宠爱,她想着此时也许自己正在后宫哪个没人的阁楼内,拉着侍女,绣着针线,聊着家常,或许还会时而眺着门外,看皇上有没有来过。

    “红梅独春舞,遥染彼岸年。花开三秋落,踏马几人还?”孝荣帝再吃一口茶,一脸倦意,随口吟诗数句,又叹道:“哎,人是越来越老了,而这大變山河还如此年轻,可怜了人不如这花,过了节气依然能开的这么绚烂。”

    “皇上不必感怀,这该来的事,面对就好,更何况我大變地广人多,雄才遍野,怎可能一群边境小儿能够威胁。”皇后聂氏抚着孝荣帝的后背,一面轻抚一面宽慰道。

    “还是你最懂我啊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长都九街,一头花岗石狮瞠目张牙立在路口,一个老头儿蹲靠在石狮爪下,手举一幅画,不时叫卖着“卖画啦,卖画啦。”老头儿身边坐着个蓬头的年轻人,这年轻人带着个纸糊面具,面具被涂的漆黑,遮了嘴巴以上全部脸面,只露了一张嘴。但一定认得出这是一个毛头小青年。年轻人低着头默不作声,也不抬头看路人,只盯着自己的草鞋犯着痴傻。

    但见老头儿手上的画作,绘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妇女,双手捧着油纸,包着四个大馅包捧在胸前,一脸兴奋之色,画面便定格在妇女从人堆中挤出来的一瞬间,满脸成就感。缘由极简单————画面的背景是一家店,狗二馅包,这包子铺历史久远,也算这长都城里一个活招牌。铺子前摆着一排四个一人高的大蒸笼,抢购的人比肩接踵,似看杂耍。而这画作的作者便是瞥见了妇女抢到包子挤出人群,满面兴奋的一刹那定格画面,便用手上画笔精巧生动的记录了下来。过路人驻足观赏,老头子依言将宣纸铺开,细瞧得纸上下笔娴熟,线条柔美,随意中透着一抹洒脱,笔锋浓淡相宜,俨然活生生的场景。形神并茂,一眼便如见真人。

    有不少人前来问价或出价,只是这老头子脾气犟,绝不接受议价,一脸傲慢,无论谁上前来讨价,都是一句低于五两银子不卖。整整半日过去,此画受好几位文艺雅士看上,皆因难以议价以及老头一脸无礼的态度,断了生意。

    白日西斜,一位长衫中年,站在画前端详了一炷香的时间不止,却还未离去。此中年两眼似镶了金沙子,不断放光,自顾自的对着画纸,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摸着那撮山羊胡,脸上一直挂着清淡的微笑。大概是欣赏完了,但见这中年走到老头身前,蹲下身来,满脸深邃的笑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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